第 11 章

“像這樣設置好程序，再把它插入系統，一個飛船自動駕駛系統就安裝好了。”葉夫尼婭指著那些飛速閃動的代碼。“非常簡單易行。”

“……”裏昂看不清也聽不懂。

"別這幅吃驚的樣子，我可不是靠和軍官上床拿那麽多情報的。你不是我的粉絲吧？我前年就拿到信息技術高級證了

裏昂：“我年紀大了，不追星。”

葉夫尼婭看著裏昂清秀的面容，心想這也不老啊，接著裏昂卻道出一個炸裂的數字：“50歲了。”

“啊？”多少？

裏昂叔叔年紀，輕輕就已經一把年紀了，按聯邦律法50歲就該退休，而這位五旬老漢竟堅持工作，勇鬥星盜。唉。

在葉夫尼婭設置的飛行系統操控下，這艘飛艦淹沒在星盜堆裏，伺機靠近邊緣離開。

與此同時，唐質撐著阿梟登上了另一艘飛艦。他身上沒有急救凝膠，傷勢正在擴大。

唐質取出兩個小瓶，從其中倒了一顆藥給阿梟吃，另一個瓶就這麽打開、放在手心裏。

他們是通過一個小型太空移動艙轉移到這艘飛艦上的，艦上的十幾個哨兵見是阿梟，這才放行，允許對接。然而當他們看到唐質時，尚未有其它動作便全部倒地，不省人事。

要知道，這時這群星盜都戴著防毒面具。

阿梟道：“這就是聯邦和合眾國都想要你的原因？”

確認艦上只他們兩個活人之後，唐質蓋上了那個瓶子：“不止。這瓶只是樣本，我還能研發出更完美的生物毒劑。粒子擴散傳播、皮膚滲入、迅速進入神經中樞、甚至於只攻擊特定基因。”

“那個叫裏昂的殺手要是有我的藥，葉夫尼婭早死一萬次了。其實我的專攻方向不是毒劑，是更穩定、高效地解決各種精神暴亂什麽的…不過方向轉變就可以變成毒。”

擁有這樣的技術，誰都可以輕而易舉獲得戰爭的勝利。“銀環蛇”是最具毒性的毒物之一。唐質少時因病弱無法出門，後來他展現出科研上的天賦，便被家族保護起來，在自家地下實驗室研究。再後來他的技術實現突破，便被軍方控制住。

他在這艘飛艦的醫療箱裏找到了急救凝膠，連忙拿來給阿梟用上。

但我不可能被一輩子關起來，於是聯邦采用了對待向導的老辦法，想用一個哨兵的標記和孩子來栓住我。我的出逃計劃真是十分地急迫，這才挑了你和你睡……實踐證明，沒有經過測測就上市的產品十分危險。你的身份也不少啊：一個失業保鏢、星盜、合眾國臥底…”唐質自嘲道：“我其實也沒逃多遠。”

阿梟不忍看他這幅神情，想說點什麽扭轉話題“你把這些機密這樣告訴我，你、相信我不會、強迫你嗎？”

唐質冷笑：“輪不到你了。馬上我們就都會死，聯邦的軍隊已經到了。你以為蕭濟這麽輕易就松口把你我放走了？他是自信，我們一個都逃不出去。”

急救凝膠已經生效，阿梟起身和唐質一起走進駕駛控制室。但監視器上沒有發現任何聯邦軍的身影。

“蕭濟直隸於聯邦中央。他這一次一是為了抓我，二是為了為了偵查。他發出的消息信號，是聯邦可以開戰的信號。”

一支具有隱形功能的特大艦隊，已悄無聲息來到這群星盜艦前。這幫星盜連蕭濟通過對接返回聯邦軍艦上都消且渾然不覺。

“在聯邦與合眾國交界處的白色地帶，星盜挾持了和平大使。聯邦對此展開救援，遭合眾國阻擾，兩雙方於是進行軍事行動。”這是設想的明日頭條。

至於阿梟和唐質，他們不會在戰場上有生還的機會。

當我回到聯邦軍艦上時，國務卿等候我多時。這個傳高權重的向導正是戰令的發布者之一，也是唐質的生父。我如實相告，事無巨細。這個在政界八風不動的老狐貍一瞬問勃然大怒，給了我一巴掌。他大概真想殺了我。“你在做什麽？！ 唐質年輕輕小不懂，你也不懂嗎！！！”

他是那麽憤怒，那麽不解。我也很不解，我在幹什麽呢？放走唐質，他只有死路一條。聯邦的戰令是毀掉這一整個星系，唐質只會死在戰場上。

明明只要我不放任他小孩子的夢，他就還會是那個聯邦核心天才、金貴少爺，後半生也不間斷地為聯邦制作戰爭武器。我明明知道，還是把他放了，然後再親自指揮戰鬥確保他死在戰場上。我聽到一陣耳鳴聲——

我在想什麽……我在想……什麽呢？

多年後我才知道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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